我们的孩子未来去当环卫工，是教育的失败还是成功？
“向上的通道紧闭着，向下的通道却敞开着”——中国的家庭教育，这些年一直在被一种叫做“害怕跌入底层”的恐惧驱动着。
我们的孩子，未来是做公务员、企业家、医生、律师、教授，从事金融IT新闻广告，还是当服务员、建筑工、保姆、清洁工、保安、环卫工……
教育的目的，是让每个聪明高尚的孩子，都从事“高端高薪”的职业；还是让高素质的人才，在每一种职业中都拥有平等的尊严和待遇？
大家都涌向上层的职业，会不会机遇越来越少，竞争越来越大，面子上虽好看实际的收入并不高，上升空间不大；而基础的一些领域，如果高水平的人去从事，会不会产生巨大的发展空间，不仅收入盈利前景好，甚至有可能改变一个行业，创造商业上的奇迹。
童书妈妈三川玲这篇芬兰教育观察跟你一起思考。
我真的无法理解：
芬兰Ajala营地，
一群自愿做环卫工的年轻人
那是九月末普通的一天，阳光普照，我们在芬兰Ajala营地考察。
营地昨天修剪了一批树木，地上堆满了枝条，几个年轻人在收拾枝条到一辆垃圾车里，一边干活一边欢声笑语地聊天甚至唱歌。
我的目光很快被其中一个女孩吸引，她有一头如丝缎般整齐闪亮的金发，碧蓝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非常窈窕的身材，美丽得让人发呆。她一边收拾着枯枝败叶，一边在和一个相貌英俊可以称为“小鲜肉”的男孩聊天。
我经不住称赞他们的营地工作做得好。但是，我没有想到下面的这段对话，几乎颠覆了我的教育观。
“你们的营地活动做得真不错，像收拾树枝这样的事情也设计成活动，给年轻人做，还挺锻炼人的。”我说。
“不，不，他们不是在做营地活动，他们是环卫工实习生，正在实习。”营地的老师回答。
“环卫工？！实习？！你是说他们真的将来要做环卫工？！”我实在不敢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是的！”
“他们要去收拾垃圾？？而且做几十年？以此为生？他们的父母同意吗？”
“每个人都有选择职业的自由，他们的父母没有啥可以反对的啊？”
”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要去当收垃圾的？”
“谁说环卫工要求低？很多年轻人当环卫工是因为不愿意呆在屋里，他们喜欢户外的工作。”
不得不说，我把营地老师的回答理解为“政治正确”，的确在我们中国不也总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嘛！
在最最重要的太庙（现在叫“劳动人民文化宫”），还有掏粪工人时传祥的雕像。我们写作文的时候，也经常写“革命不分贵贱，只是分工不同，都是为人民服务”。
但是，无论是身处哪个阶层的父母，都不会真的对这样的“平等”抱有幻想。
现实中，父母们都忙着让自己的孩子做人上人的杰出精英。从事既高尚又高薪的工作，公务员也好，企业家也好，医生律师会计师，IT媒体广告……有一个对得起寒窗苦读的良好归宿。
所以呢，当孩子偷懒调皮的时候，父母往往会指着环卫工说：“不好好念书长大了就扫大街！“
这是全天下最正常的父母应该有的想法和反应。但是，我的眼前所见，却并非如此。我的确很难理解，哪有相貌堂堂年纪轻轻就去做环卫工人的？
👆正在收拾枯枝的实习环卫工，做环卫工人是他认真的职业选择。芬兰的环卫工也要专业培训两年以上取得资格证之后才能上岗，其专业性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
引发我思考的：
芬兰一所普通小学
两间不寻常的教室
第二天，我们去拜访一所芬兰的社区小学。
除了被学校各项设施、学生自由放松的状态吸引之外，他们拥有的两个专业教室对我的冲击极大。
这两间专业教室分别是家政教室和金属教室。
家政教室看上去是一个大厨房连着一个家庭餐厅。墙上的各种招贴画告诉我们，孩子们除了在这里学习制作美食、用餐礼仪、还会学习如何搭配营养健康的一餐，更要学习如何搞卫生，从如何洗锅到各类清洁剂、抹布拖把的使用方法。
“我先生很会搞卫生，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他说很多本事都是在学校的家政课里面学习的”，陪同营地教育访问团的雪君说。雪君是位年轻的中国姑娘，她刚刚结婚，嫁给了一个芬兰人。
“在芬兰学校，不仅老师校长是孩子们的教育者，所有学校的工作人员都是教育的一部分，我做卫生就是食堂的一位阿姨教我的”。另一位陪同的姑娘琪琪如是说。她15岁时随父母移民芬兰，在这里已经学习生活十年。
她补充说“食堂阿姨刚教完我们的课就安排去西班牙度假了，做清洁在芬兰是非常专业的工作，必须要专业学习两年以上，取得职业证书才能上岗”。
👆教室的一角备有专业的清扫工具。
👆这张在家政教室的挂图教孩子们做好饭之后如何上菜。
👆详细讲述如何使用清洁专用毛巾，提到了要用“八字”专业手法。
👆如何使用炉子，包括开始时要大火，进而改为小火，用完后要清洁锅底和炉灶。
中国的小学也有劳动课，但我觉得那就是孩子们的农家乐游戏——我不认为人家在大棚里面种好的草莓，你去摘到篮子里，然后以比超市还贵的价格买下来这样的行为叫做“劳动”，我更觉得那是属于休闲娱乐。
而孩子们打小就知道，扮演劳动人民玩一玩，跟真正当劳动人民是两回事。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社会上，孩子们的心目中对各种职业的“高低贵贱”一个个都是门清儿的。
所以，无论怎样去粉饰，孩子们还是不会去真正地“热爱劳动”“尊敬劳动”。
而更加让我们震撼的是金属教室。这里布满了你去工厂才能看见的车床、砂轮，冲击钻等专业工具。
金属教室非常大，有中心控制室，大部分车床旁边还挂了很帅的降噪耳机，保证孩子们在劳动的时候不被噪音损伤耳朵。
从工具的使用程度到学生的作品展示都告诉我：这个专业教室也不是面子工程，而是真枪实弹的车间学习。
校长告诉我们，学生都很喜欢每周一节的金属课，女孩子也都很喜欢。
走进工厂味儿十足的金属教室，我们一行的几位男士和部分女士都摩拳擦掌，想撸起袖子干会儿活。
看到这里，我们都悲伤地想，国内的家长问得最多的问题恐怕是“孩子受伤了怎么办？”国内老师最胆战心惊的恐怕孩子出安全问题——所以，你会看见一些大城市的小学生下课了连走廊都不能去，因为有可能在走廊上就给撞伤了。
“芬兰教育什么都是玩真的”，这是我们看完家政教室和金属教室的最大感受。
“这样的专业教室和课程是你们学校独有的，还是所有学校都有？”我们问。
“所有的芬兰小学都有这样的教室，也开设这样的课程，这属于基础教育的一部分。”校长告诉我们。
芬兰是一个北欧小国，却以“全球第一的教育”闻名。他们教育做得特别好的一点是教育非常均衡，从繁华的首都赫尔辛基到北极圈里的村庄小学，教育资源相差无几。
让我陷入无限思考的是：家政课、金属课这样的劳动课程，跟数学语文美术音乐这样的课程一样很受重视，都属于基础教育的一部分。
我所见到的生活：
湖区，一个芬兰男人的家
“这个家太像售楼部的样板间了！”
踏进芬兰男人Simo的家，看见他摆着北欧设计名品的客厅，品位不凡的装饰，干净得像有保洁员时刻工作的家，我们发出来这样的感叹。
我差点以为主人会像中国西装革履的售楼先生一样，递给我一对鞋套要我穿上，以免弄脏地板。
我们坐在餐厅里，望着窗外美丽的湖景，修剪整齐的后院时，猜想主人得请一个全职保姆做家务，还得请专门的花匠打理花园。
这时候，英俊的Simo给我们倒上新沏的茶，摆上刚刚从烤箱出炉的两款甜点，跟我们一起享受下午茶。
屋子里没有看见保姆的身影，Simo告诉我们，家里的每件家具都是他买的，房子的卫生是他打扫的，下午茶点也是他亲自做的。
👆Simo的家在塞马湖的湖畔，是一个两层的别墅，是中国人心目中典型的成功人士的家。
我们后来还参观了二楼的三个卧室，分别是男女主人的主卧和儿子女儿各自的房间，布置得很有风格，同时很舒适好用。
Simo是金融界人士，对于这样的成功人士拥有一个设计师品位的家，我们并不意外，我也能够控制得住自己不把那些漂亮照片都分享出来。
在此生活十年的琪琪告诉我，在芬兰，比大型商场受欢迎的是工具超市，很多男人女人在这里研究最新款的工具。
👆位于地下室的工具间，收拾得井井有条，满眼都是“称手的兵器”。
让我们特别震撼的是位于地下室的这个工具间。英俊的Simo告诉我们，这所现代化舒适的房子，其实建于50年前，把老房子改造成如今的模样，也是他六年来跟妻子和孩子一点一滴做出来的。
跟中国人家里缺什么就赚钱去买不一样，芬兰人喜欢自己做。
Simo说他的儿子每次逛玩具店，看见喜欢的玩具就会看很久，甚至去看四五回——这不是家长故意不给钱孩子买玩具，而是他儿子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自己买，他去看那么多回，是为了自己回去要做一个。
👆Simo养有一只美丽的小猫，八年前，他突然觉得要给猫咪做一个玩具架，于是就上山自己砍了树做了这个猫咪玩具架，他要求自己必须用上自己的偶像芬兰国宝设计师阿尔托爱用的形状。
👆由洗手间改造成的衣帽间
在看完地下室的工具间之后，再回头看上图的那个由洗手间改造成的衣帽间，我们感概万千。Simo告诉我们，为了给太太建造一个她理想中的衣帽间，他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我们内心已经仅从对一位成功人士的小小佩服，转为对如此热爱生活如此具有创造力的生活家的崇拜。
👆躺在芬兰著名玻璃设计品牌Iittala盘子里的传统点心，是男主人的妈妈亲手烘培的，Simo告诉我们，如果不是刚旅行回来，他会亲自给我们做这个点心。
Simo的家还非常非常干净，干净得我们一度以为是没有人生活的售楼部样板间。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们家是一直这么干净，还是因为我们要来做了大扫除？”
“平时比今天还干净一些，我刚刚旅行回来，昨天才收拾了一下，平时我们会一周大打扫一次”，Simo说，“而且是自己亲力亲为”。
在芬兰，最低工资是2000欧元，较高收入的行业是工程师，每个月有5000欧元收入，但是要交两千的税，算下来也跟低收入人士相差并不多——所以，不存在谁的劳动更加值钱，“高等人士”用一天的工资买“低等人士”一个月劳动的情况。
晚间，教育考察团一起谈“人生感悟”，大家表示都很羡慕芬兰男人能够一手一脚建造出一个完美的家，有人甚至想回国马上改造自己的房子——亲手！比起跟装修工人斗智斗勇，时刻监督保洁阿姨工作质量，能够亲自做这样的事情太幸福了。
我们并不“同情”Simo没有廉价的保姆，而是非常羡慕就住在他身体里的幸福生活的能力。
联想起上午我们在小学里参观的那两间动真格的专业教室，我们真正体会到了芬兰基础教育的用意，那就是让每个孩子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无论收入高低，都拥有一手创建幸福生活的能力。
在这样坚实的基础教育之下，在崇尚创造的生活风气之下，你很难见到飞扬跋扈的富二代，一心想要嫁入豪门的势利女郎，家境普通但娇生惯养追逐名牌的小家子弟。
芬兰的所见所闻让我们内心大慰：教育可以直接来自于真实的生活；世界并非只有追逐“人上人”生活——这唯一的路径。
我所受到的启示：
高素质人士，
从事“下等”工作之后
芬兰人真的好爱蒸桑拿，我们这次考察十天，每天换一个住处，不管是酒店还是营地或者家庭，每个地方都有桑拿。
让我们震撼的是，所有我们见到的桑拿房极其清洁干净，没有异味，也没有藏污纳垢，让人很愿意进去蒸一蒸。那些在中国很容易发黑长霉的木头条椅，在这里几十年了还洁净如新。
同行的芬兰朋友告诉我们，这是因为芬兰有很好的通风透气系统，她说完随手指了指房间的通风系统——光滑圆润的圆圆的一片，比消防测烟器还不显眼。
另外，你可要记得，芬兰的保洁人士是非常专业的啊！他们做清洁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很干净而且效率高。
中国的劳动者，不管是餐厅服务员，家政保洁员，建筑工地的工人，我经常看见的是他们的怨气冲天。
而这些行业，也的确是工作环境差，技术含量低，待遇处于最低端，社会也不尊重——所以，怎么会有高知识、高智商、高水平的年轻人去从事这些行业呢？
如果大学生因为种种原因，“落魄”到从事这些行业，往往就会像那个“北大毕业生去当猪肉佬”一样，成为全社会为之瞩目的新闻。
你想啊，千千万万从事这些行业的人们，又怎么会有良好的状态和心情？
👆为我们这次考察开车的两位司机。左边的这位等候的时候会翻开一本很厚的书读，右边的这位把行李箱放得整齐美观。
说到心情的作用，我想起了著名的海底捞员工。他们就住在火锅店附近的优质小区里，有专门物业工作人员照顾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火锅店里“端盘子的人”会发明长长的筷子便于吃火锅，会发明专门从火锅里面捞菜的勺子——这是劳动者在心情愉悦之下焕发的创造力。
而芬兰的劳动者，不但心情愉悦，而且接受过高等教育，他们在工作的时候会非常用心，动手能力也很强。很多又实用又美观又有效率的工具和系统是经由一线的工人发明出来，取得专利之后推广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
我们此行有中国专门做营地设备的专业公司拓展者的三位人士。一路上我看他们一直在拍摄各种设备的细节，一边连连地感慨：这个连接件太巧妙了，而且很坚固，在中国，连原材料都买不着！
👆左图：我们参观的每个场所的餐桌椅摆放方式都不一样，这是在桌子下面有轨道，能够把椅子插进轨道里面；右图：做营地设备的靳总在拍摄一个湖区度假村系船的不锈钢桩的固定螺丝。
这次我们在芬兰看了八个营地。因为天气寒冷，每个营地都有一个大型的室内场馆供做大型活动用。
很容易发现，每个场馆都是多功能的，既能够做大型开营仪式、表演节目、做大型讲座，还能够作为篮球馆、健身馆，网球馆。有一个营地甚至把舞台做成了室内攀岩馆——营地负责人很得意这一点，说这是芬兰的唯一一个。
老实说，值得我们中国人学习（说难听点是抄袭）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而在芬兰，这样实用而充满创意的设计却到处都是。
我仔细观察过我们参访的每个营地和学校，不管是公立体系的，还是私营体系的，全部都不一样，都有各自值得夸耀的巧思和精作；他们连最容易整齐划一的餐厅桌椅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解决方案和设计风格。
他们轻易地做到这点，跟从业的每个环节的人都受过高等教育，具有高素质有关。
所以，一个孩子选择去当环卫工，并不是因为他自暴自弃，或者因为福利好而对生活没有野心和追求，而是因为每个行业都需要高素质的人，高素质的人能够改变行业水平，乃至一个国家的竞争力。
而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永远不会受鄙视，也永远有尊严。
我们行程的倒数第二天，是去芬兰和瑞典交界的一条湍急的河流上去学习一种特别钓鱼方式。
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已近黄昏，在十月初，这里已经大有寒意，我们都有些瑟瑟发抖，而演示钓鱼方法的渔夫已经在日日夜夜在这里工作了半辈子。
我猜，你跟我想的一样：虽然相信他的收入并不低，但还是对他倍感同情。
之后我们被带到一个以河流、湖泊、捕鱼为主题的酒店，我曾经做过十年的生活杂志的记者，见过世界上不少好酒店。但我走进去的时候，为酒店的艺术品位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设计给震撼到了。
👆我们参观的主题酒店的房间，最吸引我的是墙上的摄影作品。
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一本反映这个地方渔夫生活的摄影画册，我一眼就看出那本画册的水准，对着上面的图不停地拍。
渔夫看见我喜欢得那么强烈，便送给了一册给我，顺便告诉我这组照片拍了四五年，拍摄者是芬兰的摄影大师。
👆主题酒店的小餐厅。
“这个酒店的主人是画册上这些人吗？”我问。
“不完全是，主人是跟我一样打了一辈子渔的人”渔夫答道，“如果你带中国孩子来这里，我会让我的这位摄影师朋友教孩子们拍照。”
就是这样，寒风乃至冰河上讨生活的渔夫，高品位酒店的老板、艺术家的好朋友……这些不可思议的人上人、人中人、人下人的身份，聚集在同一个人身上。
在中国，这些身份是截然分开的，决定要开一家主题酒店的，是个嗅觉灵敏的商人（极有可能是房地产老板）。
设计主题酒店的设计师，是个几乎没有当地生活的“艺术家”，他很容易设计出漂亮乃至有话题性的，但是跟当地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建筑（往往住起来还特别不舒服）。
在酒店服务的，是从当地找来的，完全不理解酒店理念的大妈大叔。
芬兰建筑设计师阿尔托是改变现代建筑设计进程的世界大师，在提及为富裕生活设计还是为普通人设计的时候，他阐述了自己的哲学观：
“建造天堂”是建筑设计的一个潜在动机，这一理念会不断地从每个角落里涌现出来。它是我们设计建筑的唯一目的。如果我们不能始终坚持这一理念，我们的建筑将是简陋且无价值的。
但我们的生活会富裕起来，然而，这种富裕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每件建筑作品都是一个标志，他们向世人展示出我们愿意为世界上的所有普通人建造天堂的志向。
十天的芬兰教育考察，对这个教育上的理想国，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同行的朋友问我，你会让你的孩子将来做什么？
我回答说：
首先，在基础教育的年龄段，会特别看重孩子一生都用得着的让她幸福生活的能力。
比如，实实在在经营一个家庭的能力，内心有个想法能够实现出来的动手能力。我不相信一个不实实在在生活工作的人能够真正做出了不起的事情来。
其次，我会真正在乎孩子的素质教育，看重她文化、艺术、科学、商业的素养，扩展她的眼界，提升她的眼光。
这样她即便做个清洁工，也是能够承接最高级场所清洁工作的人，我也相信她能够创业做领先潮流的清洁公司。
最后，我一定会让她自由选择自己的职业，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节奏。
我不相信一个做着自己喜欢事情的，动手能力很强的，有眼界和眼光的人，会没有幸福的人生。
至于她是否进入更上面的阶层，是否滑进向下的通道，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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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书妈妈三川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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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三川玲：在懂童书的人里面她最懂教育，在懂教育的人里面她最懂童书。她是童书出版人，她出版作品获国家图书奖，国家五个一工程奖，销量百万，她撰写的童书评论深得读者认同，能掀起购买风潮；她是儿童教育作家，撰写的教育文章常常10万+，还经常被教育部新华社等权威媒体引用；她还是中国营地教育联盟理事，TEdxKids智库专家。同时，她还是9岁女孩小丸子眼中那个有肥肥双下巴、爱做饭，从来不打不骂孩子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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