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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流浪的六十天

我是 武楷斯 2019-08-21

好久不见

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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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流浪的六十天」

文、图/武楷斯




60天前,我只身一人搭上从香港到洛杉矶的航班,当大家考试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了我的周游美利坚的旅程,在四月份我全程diy秒签了十年签证,并且用4500元买到了往返机票,从7月7日到9月7日,我用了整整2个月的时间去体验这个神秘的国度,经历了自驾,徒步,巴士,铁路,飞机,背包环游了全美11个州的16座城市,从洛杉矶到菲尼克斯的公路旅行,从华盛顿一路向北的东岸奇遇,从西德州到墨西哥的徒步穿越,从亚利桑那戈壁滩到旧金山的海岸农场,我不仅享受纽约的纸醉金迷,更沉醉在威奇托小城的悠闲假日,不仅装作UCLA的学生去蹭课,更在堪萨斯市参与社区活动偶遇市长,并且在美国人家住了两周,和美国人同吃同住,体验最真实的美国式生活,六十天里,我没有花费一分钱在住宿上,蹭过搭讪来的沙发,睡过麻省理工的长椅,和流浪汉共居车站,熬过无数个机场夜晚,连续睡了12天的地板才第一次躺在圣荷西的床上,那一晚我却失眠了,我的交通工具大部分情况是双脚,背着15公斤重的登山包在城市里每天大约步行3万步,有时也会搭车到鞭长莫及的国家公园,两个月下来总花费大约一万元,再加上汇率增长与代购,总花费甚至不及在国内的旅行,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名摄影爱好者,举着5斤重的大三元拍摄了10734张照片,包括累死宝宝的【席地而坐】自拍系列,并且用手机记录下在路上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旅行中不会感到任何束缚,随心所欲,在西北大学和两个当地学生在密歇根湖畔聊了一下午,在达拉斯的一名美国画家的别墅里游泳,在洛杉矶和认识三年的黑人老友夜行斯台普斯球馆,在芝加哥和一名网上认识的作家共进晚餐,这些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计划中,然而却成为我旅行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所谓脚步不自由,则旅行无意义。



我,还只是一名95后。



我不常给自己贴上年龄的标签,我一直认为,身份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但我又为自己的年轻一代而感到骄傲,这种不要脸的自虐式旅行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去年的华南四省的五十天深度游,到珠海-广州的单人高速夜骑,我享受着一种,在每次旅行之后,我都能找到一个蜕变的全新的自我的感觉,观世界而后得世界观,我希望这些记录能给我留下一笔宝贵的财富,同时,和大部分旅行者不同的是,我将体验后的写作与摄影分享出来,好玩的事太多,我想让你们和我一起嗨,艺术不是你看到了什么,而是你让别人看到了什么,无论欣赏与肯定的人有多少,我只是在做一件追求自我理想并实现个性价值的事,至少,我深爱着我的生命并感到快乐,也就足够了。


我写的更多的是旅行随笔,而不是攻略,游记可以很感性,更多的是抒发自己于物于景的联系与想法,攻略则类似逻辑性很强的项目管理,我之后会单独发一期是自己总结的有关美国穷游的攻略与如何在旅行中自拍,衣食行在美国都相对廉价,而动辄70刀一晚的青年旅舍令人望而却步,很多人非常关注我的住宿问题,如何能够做到60天不花一分住宿费,我的首要选择是在微信朋友圈寻找有可能认识当地人的朋友,然后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与沙发主沟通,有时需要在当地留学生群里不断发求助信息,厚着脸皮向陌生人寻求帮助,其次搭讪当地人,还是考验沟通能力,每次搭讪都是一次把自己卖出去的过程,极尽所能让对方相信我,如果这两种方式都失败了,就只能选择车站,机场,车站比较方便,大城市的中央车站建得还很壮观,当你睡觉的时候还得紧紧抱着单反和包时,你是没有心思去关注身旁的流浪汉们,机场是我力荐的穷游住宿地点,不仅有空调,有wifi,还有插座,只要脸皮够厚,就可以悄悄地很舒服地睡一晚,从波士顿到芝加哥到旧金山,我睡了整整12天的地板才得以有睡软的地方的机会,至于我为什么不用沙发客网站,因为我不提前订计划,所以当天或者提前一天去申请的结果就是一天被拒绝12次,很多平时理所当然的东西,比如一个床,一次温暖的夜晚,如今都变得遥不可及时,就会对一天被拒绝20次的绝望麻木,最后就会发生诸如在芝加哥没地方住也要先去博物馆看梵高,在波士顿背着包跑到MIT睡长椅之类极其淡定的事情,不用急,该来的都会来,无论如何,都是开心地面对一切。




说了这么多都还是前言,在美国用手机写写删删了约八千字的游记随笔,既然是随笔,也就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不拘一格,大体以时间为序,摘取其中我最喜欢的片段如下,以飨大家,若还不尽兴,十月份我会在广州开一场线下分享会,具体可关注公众号,我会及时发布信息,如果还不知道我是谁,请点击主页下方的【咦】,想了解我的生活方式,请点击查看历史消息,想看我的旅行全程直播的,请在最下方查看我的私人微信号。


方多图预警


7月6日提前从广州坐大巴到了深圳,第二天从罗湖出关后,又看到了熟悉的港警和路牌,不甚亲切,毕竟第一次出国,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兴奋,在机场内走来走去,还遇到了出发去日本的港姐12强,曾经在大澳看香港机场的飞机与夕阳同落,今日我也在离开祖国的飞机上看着港岛,途径台湾转机,第一次看到台湾的蓝天,却不能亲自出去感受,隔着玻璃去想象阿里山与日月潭,任闽南语的机场通知在耳边循环播放,作为一个在满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国家生活了20年的孩子,我对太平洋那一岸的世界充满幻想,尽管国际长途飞机比硬座还难受,但激动的心情完全掩盖了万米高空的轰鸣,13个小时后,我来到了“前一天”的洛杉矶国际机场,叔叔从另一座城市来接我,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街道上所有的人,房子,车,生怕漏掉一个物件,我终于也来了美国,我心里想着。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国梦,这是梦实现的开始,一个属于我的60天的美国梦。




第一次被搭讪发生在下午2点,一个美国大妈好奇我的gopro,这个将搭讪流在血液里的民族,路上见到陌生人就跟十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我亲眼在公交上看到一个老美上来就跟妹子搭讪,然后要facebook,虽然妹子没给,我也没老美的勇气吓到了,除了爱搭讪,他们爱管闲事也是出了名的,在公交上因为时差睡了过去,一个当地人善意地把我叫了起来,她的方式令我感动,没有直接叫醒我,而是同我攀谈,最后才说是看你睡着了,善意地令人舒服。


在来美国之前我问别人中国的学生证在美国可以打折吗,得到的答案基本上都是不知道或者不可以,但我还是带了,来了之后我发现,根本不需要学生证,说自己是学生都可以获得五到九折的折扣,60天里只有偶尔几次要求查看学生id,刚开始的时候还问工作人员需不需要出示学生证,对方一脸嫌弃地说,不看不看,看什么看,美国的工作人员对于规则的把握很灵活与人性化,我已经很多次因为没有零钱而被公交司机原谅了,有一次因为上错站要交两次钱,他说,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你不用交了。公交车的人性化是体现在多方面的,不仅等所有人都交齐钱站稳再开车,有残疾人也会放下前轮的板子让残疾人更方便上车,然后帮他固定好才回去继续开车,而乘客们似乎也喜欢公交司机的善良,上车下车都会说hello与thank you,美国人的礼貌是我最欣赏的地方,从根本上来说便是公民教育,美国健身房有一个很暖心的设置,就是在自己使用完器材后,要清理自己使用过的地方,在美国,没有人教你要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有的是绅士教育,为他人着想,车让人,咳嗽捂嘴等, 国内自然有很多先知先觉者,但在这里你会体会到一种礼仪与规矩的常态,一方面是违反规矩的成本与压力之大,一方面是发达国家的公民教育之普遍,当我们还在大学里开设各种礼仪培训课程的时候,这里的孩子们早已从幼儿园开始身体力行,这些习惯的培养需要全社会自上而下贯彻, 礼仪的缺乏,我们不能从一个发达国家的角度去苛求,毕竟,文明需要时间。




从中国出来旅游的人,大抵是少了一些惊奇的心态,看城市我们有香港上海,看自然我们有新疆西藏,作为一个走在最前端的发展中国家,高不成低不就,看待外界事物也就平淡了许多。



大部分美国人还是不了解中国的,但是对这个社会主义国家充满好奇,我被问过如下问题:

"你的英文是来美国后学的吗"

"你会阅读英文吗"

"你吃过三明治吗"

"转车要再交一次钱,你知道吗"

"这个叫乡村音乐,你听过吗"

"你们有苹果手机吗"

"Mao是你们的总理吗"

"你吃过狗,猫,蜥蜴,鲨鱼,蛇,蝎子吗"


在洛杉矶住了3天后,我就和堪萨斯来的美国朋友一同开始了公路旅行,3天内穿越了4个州,从拉斯维加斯到胡佛水坝的路上,只有戈壁滩和仙人掌,仿佛是开向一条地狱之路,干燥的沙漠地区让我开始流鼻血,皮肤也干燥地裂开了皮,经过科罗拉多大峡谷,完全被中国人占领,整个穿梭巴士上只有我朋友是美国人,感觉似乎回国了一样。他说:大都市移民城市就像这个大峡谷,有一点假,其实不是真正的美国。大部分的老美还是住在区域更广的中部,只有接触了所有地区的美国,才能说了解。所以从16号开始,我在威奇托的他家睡了约三周的沙发,和他们同吃同住,体验了美国人的聚会,餐饮,娱乐,家庭生活,教育,野营,去野外打了4种抢,见到了真正的牛仔,甚至接触了脾气同样不好的美国公务员,这部分内容过于庞杂,之后再单独做一期分享,美国很大,不同地方也有很大差异,东部的都市生活节奏较快,而wild west则更接近把享乐看做人生奥义的祖国西南小镇,而在堪萨斯城做了两天的hope公益社区活动,认识了很多有趣的美国青年,偶遇到了市长,让我惊讶的是这样的一个小项目市长都会亲自做一场关于基础教育的演讲,在国内我却连校长都几乎没见过。






十三号下午,我和朋友一同徒步穿越了世界上最危险地地区之一的美墨边境线,一过境,整个全变了,一瞬间来到了一个脏乱差的城市,亚洲人在墨西哥是富人的象征,甚至路上会有人要合影,墨西哥的廉价妓女们游荡在边境线上招徕顾客,这是在美墨边境的华瑞兹小城的一个酒吧里,一位musician给我的名片,他提供的色情服务只要25美金一晚,极力献殷勤,希望我们成为他的顾客,我只笑笑,不说话,用一瓶酒换来了一次lap dance,和墨西哥妓女们合了影,临走时,我默默地送给他一张20港币的小费,他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欢迎再来,欢迎再来。




今天下午去了达拉斯艺术博物馆,在门口的giftshop我买了一张馆藏毕加索画作的明信片,碰巧工作人员也是一名艺术家,我问他,我想得到一个特别的纪念品,你可以帮我写点什么吗?随便什么都可以,最后写上日期就好,他顿了一下,用20秒钟在明信片上画完了我的速写,虽然忘了你叫啥,也看不清你的签名,但谢谢你让我对这座城市有了些许独特的情愫。



我在达拉斯晚上7点,一个人坐在美术馆前的草地上听音乐节,简直不能更爱这生活,用一句话就是,每一天都是新的,晚上被一名美国画家收留了,她带着我参观了如美术馆般的家,厨房和厕所都有油画,私人花园里有各式各样的雕塑,我一晚上没睡觉在泳池里游了一晚,然后帮我找了位朋友送我去机场,临走时她恋恋不舍,她希望我能多住几天和她一起画画,聊艺术,她问我,你知道你最宝贵的是什么吗?我说不知道,她说:personality,临走时,她送给我一个画满油画的包,包上有三颗树,她是一名基督徒,她说,这三棵树是一个著名的故事,当事情发展不似你所祈求所想望时,永远记得上帝在你身上有着计划。如果你信赖他,他就要将美好礼物赐下给你,safe trip。



从偏远的中部回到都市的第一感觉就是,中国人真多,本来在中部待了三周总共就见到了五次中国人,在林肯纪念馆突然听到这么多夹杂各种方言的中文,有一种回到了天安门的感觉,耳边突然传来似曾相识的一句:要上车了要上车了再拍一张,我就静静地在潮汐湖边听着,然后等方尖碑刺中落日。


今天华盛顿的气温是23度,天有点阴,我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波托马克河边,遥望着对面的潮汐湖,远处的方尖碑似乎和我的手指一样长,大理石让白色的华盛顿更白了起来,河风吹起的涟漪让鸟不敢垂头,直冲上天,又是一个笑容在我身旁走过,我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波托马克河边,一坐就是一个小时。此时的对面,是喧嚣而又拥挤的游客正在举着手机自拍,如果他们足够浪漫,定要抛下酣睡的大巴,不顾冗长的讲解,来绕着潮汐湖走一圈,如果在四月,一英里的樱花会让你忘记首都,记得帮我带最美的一瓣,因为,那是华盛顿记忆中的颜色。



纽约给我的第一反应竟是:welcome to Hong Kong,在新世贸大厦下抽了只烟,我觉得我爱上了纽约的脏乱差,有个年轻人快速地走过,我习惯性地说了句:nice shirt.他先是惊讶,又即刻回应了来自外国人的赞扬, 或许在学会美国人的虚伪前,我要先嘲笑一番纽约人的神经兮兮, 从泽西岛吹来的冷风,被逼仄的华尔街挤得没了脾气,弹在身上,软绵绵的,舒服极了,旁边的流浪汉早已看不清肤色,仰头扒着金色的大楼似乎想扣下一些美元,地铁里用了马赛克手法的标志,模糊了看不到底的黑白涂鸦,被熏黑的红砖墙下,是粘手的消防铁梯,以及提着五个写着Chanel袋子的中国人,披着纱丽的印度女人用生硬的英语问着路,正在唱歌的保安却一句也听不懂,我看着着一切,然后走到lower Manhattan的街角,等一艘回upper west的船。在新世贸大厦下抽了只烟,我觉得我爱上了纽约的脏乱差,有个年轻人快速地走过,我习惯性地说了句:nice shirt.他先是惊讶,又即刻回应了来自外国人的赞扬, 或许在学会美国人的虚伪前,我要先嘲笑一番纽约人的神经兮兮, 从泽西岛吹来的冷风,被逼仄的华尔街挤得没了脾气,弹在身上,软绵绵的,舒服极了,旁边的流浪汉早已看不清肤色,仰头扒着金色的大楼似乎想扣下一些美元,地铁里用了马赛克手法的标志,模糊了看不到底的黑白涂鸦,被熏黑的红砖墙下,是粘手的消防铁梯,以及提着五个写着Chanel袋子的中国人,披着纱丽的印度女人用生硬的英语问着路,正在唱歌的保安却一句也听不懂,我看着着一切,然后走到lower Manhattan的街角,等一艘回upper west的船。

当坐上去往皇后区的7号线时,地铁里就已经几乎坐满了东亚人, 只消40分钟的地铁,便恍如隔世, 从地铁口一出来,我就知道,我回家了。这里是著名的法拉盛flushing,和曼哈顿的华埠相比,这里更像是街角的河南火车站,菜市场里吆喝着香蕉一块钱一把,天津馅饼和青岛啤酒零落在流着浑水的地上,除了布满繁体字的移民招牌和贩卖廉价劳动力的按摩店,就是中餐馆了,再往深处,是韩国人的天下,三个韩国年轻人用着夸张的美式口语交谈,但脸上还是写满了亚洲人的标签,"纽约客"重点在"客",既然为客,又能在这片土地留下什么意义呢?曼哈顿不能代表全纽约,那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纽约还有皇后,布朗克斯和布鲁克林,除了高楼林立的华尔街,你要知道他们,也是纽约客。


从纽约发出的夜车,凌晨4点半到了波士顿,哪里都去不了,只能静静地坐在车站里抱着包小憩,美国北部的黑人较少,车站里也见不到什么流浪汉,当我睁开眼时,对面竟然也有个人,跟我做着同样的事,打开地图,嘿,过了缅因州,就是魁北克了!如果有加拿大的签证,就能从布法罗穿越彩虹桥,或者,从西雅图坐两个小时车到温哥华,想到一个多月前步行从西德州的埃尔帕索走到墨西哥,我就发现,穿越边境,会上瘾。



作为一座老城,波士顿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在路上和别人对视,对方也会给你一个友好的微笑,久违了这种感觉,尽管背上的包很重,也温暖了起来,我随身带着一双竹筷子,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在特别的时刻拿出来炫技,老外们真的很惊讶你们能用两只棍子夹起来实物,我也称之为魔术,在昆西市场搭讪了三个阿根廷姑娘和一对美国父子,我们决定一同走历史之路,沿着青石板转往邦克山走,一路上欢声笑语,这一天是彩色的,阿根廷的姑娘们,查尔斯河岸的老人,德国游轮上的女管家,昆西市场前的提琴乐队,每一个瞬间都是那么有趣。


波士顿是我最窘迫的一座城市,晚上十点还在大街上晃荡不知道去哪里,从东河走到麻省理工搭讪了两个伊朗学生,帮我刷学生卡进了学生中心,今晚就在MIT的长椅上过夜了,今天,是在美国的第41天。


哈佛大学迎接新生的方式是在门口为每一个新生唱歌,到现在都能不停地听到门外的欢呼声,令我感动的一点是,在他们看来,每一个哈佛人,都是值得所有人为你欢呼与尊重的,在摒弃了无用的集体主义与形式主义后,哈佛用"自由而又散漫"的广场舞,来为你一个人鼓掌,这种精神可能在国内水土不服,毕竟,这里是哈佛。



走出机场后,从密歇根胡吹来18度的风,把我冻成了一只单身狗,这是芝加哥8月的寒秋,我穿着短裤,看着别人围着围巾,来到芝城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和一位祖籍山西的华人在panda express搭讪上了,第二天她请我吃了一顿很美味的pad tai(泰国炒粉),那是我第一次吃pad tai,美味极了,后来见到泰国餐馆都点这个,却再也找不回芝加哥water tower旁那一家的味道,那位华人在芝加哥做医生多年,跟我聊了很多年轻时做过的勇敢的事,那些疯狂过的青春,可不就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华盛顿公园是芝加哥犯罪率最高的地区之一,偌大的公园跟个废墟似的,饮水器––美国的公园都有饮水器––都结了蜘蛛网,这里是芝加哥最大的非洲裔美国人聚集区,也是芝加哥犯罪率最高的地方,没有之一,从31街坐公交过来,车上除了我,全部都是非洲裔美国人,步行穿过公园到达东边的芝加哥大学,我一路被各种松垮的T恤和牛仔裤盯着,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挡了挡相机,加快了脚步,二十分钟后,终于走到了十步一个Emergency的芝大,长舒了一口气。


走过华盛顿公园就是芝加哥大学了,搭讪了三个来自旧金山的ABC,其中的一位后来在旧金山给了我一天的ride,带我去悬崖餐馆看落日,晚上还住在了他父亲家,如果要给幸福的瞬间排一个名,站在cliff house上他跟我讲:I tell you a secret,我站在太平洋岸边的山上瑟瑟发抖又热泪盈眶的瞬间绝对排的进前三。

在美国的一个基本价值观就是,u can do whatever you want.你从来不会因为你的不同而被大家孤立,反而会因为个性而成为被羡慕的对象,这也就解释了在苹果手机滥大街的美国,我拿着一个某国产品牌手机,老美觉得牛逼的要死。




我被当成日本人的次数是不算少的,或许因为我的发型,也或许因为我的打扮,在纽约走在路上直接有日本人和我讲日语,在旧金山买完东西老美来一句“阿里嘎多”,在大峡谷被中国人称赞中文讲得好,这些趣事现在想起来也会不经意笑出来,有一次我开国际玩笑地说,其实,我来自北朝鲜。

西北大学是我在美国见过的大学中我认为最美的一个,或许是因为旁边壮观的伊斯兰寺庙,或许是因为这一天的搭讪让我舒服,也或许是因为芝加哥的秋天让我这个在闷热潮湿的广州待惯的人找到了北方的感觉,无论如何,埃文斯顿成了我极其向往的小镇,芝加哥是高架铁路的故乡,我放弃了坐地铁,只用4刀,就可以听着吱吱呀呀的铁轨摩擦声,从ogilvie坐火车到西北大学,这一天我见到了两对有趣的人,晚上和一位网友共进晚餐,是一位会说6种语言的来自迈阿密的作家以及他的伙伴,一位在芝加哥生活了一辈子的菲律宾人,而下午在西北大学漫步时,看着远处的天际线与躶体练鼓的乐手,和身边的当地学生攀谈起来,一位来自哥伦比亚,一位来自欧洲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国家,临走时,我送给哥伦比亚的女孩一张20元人民币,我向来喜欢拉美文化,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去学习西班牙语的原因,我一直认为,语言是了解一个国家最独特的方式,我用了2年的周末放在了小语种学习上,法语和日语各半年,西班牙语一年,当我站在墨西哥的街道上,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种跨越时空的激动油然而生,这是一般旅行者所体验不到的感觉,所以说,我不是在旅行的路上,就是在准备旅行的路上。




芝加哥的跳蚤市场是我经历过的五座城市的跳蚤市场中最念念不忘的,在美国,总能见到各种多民族文化的交融,昨天从这个墨西哥人手里用极少的钱买到了两张巴拿马的刺绣,非洲面具,中东的编制艺术,墨西哥的纹身印章,还用1刀买到了一个coach大皮包用来装古董,恩,真的是1刀,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一天是我极快乐的一天,看着这些宝贝,至少我认为是宝贝的东西,爱不释手。


这里有一个别称叫做风城,密歇根湖畔吹来的风让云似乎活了起来,我在芝加哥最喜欢的一件事便是看风吹云过,那一天,我凌晨5点起床跑到岸边看日出,我想:


当你看落日的时候

我就可以和你看到同一轮太阳

记得多盯一会儿

因为

这是我24小时中

唯一的一次

和你相遇



芝加哥的最后一站,我选择了美国作家海明威的出生地,坐火车往西十几公里,到达橡树公园,找到339号,就是这里了,只可惜平时门可罗雀,下午1点才能开门,我只能透过窗户遥想当年,虽不能入内,但用两个小时来看一座旧居,已然超越了建筑本身,无论如何,都知足了。




从硅谷出来,再次坐上加州火车,西湾区的阳光晒得让人有些微醺,有时候,你会把包看做是你的情人,你背着她,她抱着你,你永远都不会嫌弃她的重量,因为,她是唯一一个陪伴你60天的伙伴,她此刻坐在我的对面,含笑不语,或许,要跟我私奔穿越金门大桥,然后一路向北,醉死在California的落日里。



路上的惊喜总是不期而至,还在为明天住的地方发愁时,一个朋友发来一个电话,然后就找到了旧金山北部的Santa Rosa的一位农场主,我无比喜欢这个地方的名字,义无返顾地坐上了3个小时的公交去投奔,从大城市回到农村的感觉是极好的,再也不用仰着头走路,第二天,和美国大叔修房子和摘苹果,陪着两只拉布拉多犬玩游戏,尽管晚上睡的是漏雨的帐篷,还是让疲惫的身心略微放松了一下。




这是我在美国经历的第二个跨月,此时我正在东边的33pier,等一艘去Altracaz岛的船,我细心地观察着胳膊上加州阳光撒下的金粉,鸽子也懒洋洋地不想再飞,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写下了一首诗:


我还在奥古斯特的尾巴
揉搓着一张船票
去追赶九月
时差是个好东西
你看
我在零点钟声之后
又和你过了一天31号
我是个

捣乱的孩子
把太阳从那一岸拽了回来

我只想再多看一眼

毕竟

上面有你坠下的目光


旧金山是一座令我又爱又恨的城市,感谢所有在旧金山帮助过我的人,无论是给我提供住宿还是搭车,在那里的每一天几乎都住了不同的地方,从斯坦福的研究生宿舍到农场的帐篷,从国际机场的长椅到硅谷的大床,用一整天绕着湾区坐了一遍,还有在芝加哥搭讪认识的ABC开车带我tour然后在晚上打算去机场过夜的时候跟我说来我家吧,每天的生活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在三蕃流浪虽然几经波澜,但也落个印象深刻,每一个夜晚都是那么独特而又刻骨铭心。




美国铁路交通的不发达是出了名的,但却舒适地很,落地窗从头开到脚,车厢的设计如同一座咖啡馆,有一趟车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从旧金山或者圣荷西上车,搭乘11 COAST STARLIGHT ,上午在西部的山区里蜿蜒,但到了午后便峰回路转,直接开到了1号公路的沙滩上,一路上会经过很多偏僻的地区,所以信号并不稳定,然而却给了你充足的时间去欣赏海景,旅途中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一个黑人小哥经过我时大赞我的打扮,我以为这依旧是美国人的习惯性赞美,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到这他的印度女友来观摩我,这12个小时里我只干了一件事,坐,然后看着太阳钻进云里,出来又进去,如果遇到一个好天气,可以在圣芭芭拉看一场红日,我人生的二十年中看过许多日落,但坐在火车上,缓缓驶过2个钟头,把整个灵魂投进太平洋,还是头一次,然而这一次,却如洗礼般神圣。

车站自古以来是杂乱人等的聚集地,美国也不例外,一到晚上,各地的中央车站聚集了不同种族的流浪者,翻数着今天乞讨到的几枚25分硬币,洛杉矶华埠外的街道又脏又臭,残破的霓虹灯反射着人行道上泛着油光的黑水,临近旅途结束,包也愈加增重到二十多公斤,背在身上挤压着胸脯喘不过气,走过union station,再穿过一个高架桥,多走了500米去找一家星巴克换零钱,疲惫的我却毫无心思品尝摩卡的的香气,直到到达桥洞下的车站,一屁股坐在喷满涂鸦与喷漆的马路牙子上,滑动着Google map翻寻着从东郊到西城的83个站名,等待下一趟车在33分钟后到达。从san Francisco到sunnyvale,从san jose到UCLA,在这个被誉为汽车上的国度里,我用了14个小时的公共交通坐穿了一整个南加州,现在是洛杉矶时间的凌晨1点02,我在UCLA的学生宿舍打下这些话,然后,去做一场梦,那里有爱,激情,以及永恒。



美国的教育一直以来处在世界尖端,此次美国之行的一个重要想法就是去蹭课,从前听说美国的教室里,50人中有30个人穿着同一款式的卫衣,上面印着各自的城市以及学校名称,有一种一眼望去都穿着“湖南”“湖北”“上海”“清华”的即视感,有朋友打趣地说,ucla可是个潮牌,实际上确实也差不多,美国人最喜欢的时装便是纯色T恤了,几乎见不到把一个ck大logo穿在身上的美国人,一方面因为奢侈品与地摊货无异,另一方面是因为美国人的朴素,国家发达之后福利高,物价低,中产阶级占大多数,大家都买得起也就不存在攀比了。





我上的一门课是宇宙科学,听起来很高大上,不过其实和科普相关,正好赶上了大讨论,学生被分成了很多小组进行讨论,然后做presentation,说服老师去得到一笔十亿美金的预算,美国的课堂比我想象的要自由的多,学生们—在不打断别人的前提下—随时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甚至质疑,自由辩论却也一派和谐,在课堂上需要的英语水平要比旅行要高的多,不仅需要理解还要表达。印度人的演讲能力是出了名的强,虽然带口音,但及其流畅,在旧金山的湾区随处可见的印度人比中国人要多得多,中国人的表达能力则落后太多,可能也是非母语的原因,那天看到的中国学生的演讲都及其生硬,并且见不到什么肢体语言和表情。


今天是祖国阅兵的日子,尽管并看不到很多有关阅兵的新闻,但留学生们还是霸占了所有能集体聚会的地方看阅兵,这一天我在好莱坞以及的格里菲斯天文台看日落,因为没有车,我在美国错过了很多落日,公交的速度赶不上太阳的急迫,那么,下次来我要开一辆房车,我要把走过的路,以及未走过的路,都要和未来的那个她再走一遍。

经常在pizza hut旗下的taco bell—是一家墨西哥餐厅—里吃饭,有袋装小盐,每次我都忘雪碧里倒自制咸柠七,旁边吃墨西哥卷饼的老美都看傻了,很多在我们看起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啼笑皆非的,我在喜爱冷食的老美家喝热牛奶,老美感到不可思议,在他们眼中,加冰块的牛奶是对身体好的,在我眼里,狭隘的价值观都是不可取的,对于不同的生活方式都应该有包容之心,将不同看得多了,也就看的淡了,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经历了18个小时的黑夜,躺在台北桃园机场的长椅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的手机显示下午2点22,可是窗外漆黑一片, 经过太平洋上空的国际日期变更线时,往舷窗外望了望,希冀能看到些什么,毕竟一瞬间,我就从昨天,飞到了今天,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长的黑夜,也是最久的梦。



回来之后遇到第一件事,就是想和接新生的车一起回去,所有等待的新生不过4人,车上有大量的座位,一个不知道哪里的老师对我又查身份证又查护照又查学生证,毕竟刚习惯了一个不用证明我妈是我妈的社会环境,对于一上来就有罪推断的方式还有些不适应,看着拥挤的街道与无秩序的马路,千篇一律的建筑,还有略显湿热的天气,让我不禁有些怀念南加州舒适的地中海气候,才意识到这似乎是我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出汗,欣慰的是,所有物品的价格换算成美元后都令我激动,2刀能吃上一顿中餐,这在美国是难以想象的,每一口的滋味都似乎要在嘴里住上一辈子,有时候当你发现有些理所应当的东西失去后再得到,你就会加倍地珍惜与感恩,从洛杉矶时间前两天的晚上8点到北京时间的下午5点,我用了整整30个小时坐汽车飞机大巴火车公交,辗转了四座城,阔别宿舍两个月之久,第一次终于可以睡在了属于自己的床上,现在是洛杉矶时间凌晨2点,逐渐有些困意,回过头看看,整个车上不过4个新生,这便是我回国后的第一印象。


一个人旅行,码字,摄影,我渴望将艺术与人生融为一体,然而,美好的故事背后有多少孤单的不为人知的辛酸,你看得到我精彩的自拍,看不到我扛着3公斤的机器走遍全美,你看得到路途中趣味横生的故事,却看不到每天3万步的城市穿越,你看得到我在美国一个月三千人民币的花费,却看不到我睡车站机场长椅的寒冷,这是一次旅行,流浪,或者更像一场修行,加缪将出行视为禁欲主义的至高形态。“旅行中没有欢愉,”他在笔记中写道,“我更把它视为灵性测试的机遇。如果我们通过文化理解了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感知,关乎永恒,那我们才是为文化而旅行。” 年轻,就是告诉你要活在当下,你可以为了以后做准备,但你以后却再也无法为青春后悔,在我生命的20年里,我关注的更多是我想做什么,而不是别人让我做什么,在集体主义泛滥的大环境下,我们更需要一些独立的,自由的,个性的价值体现,我想告诉你们,做自己也可以很快乐,在一辈辈青年人不断被这个社会世俗的眼光同化后,这个世界上浪漫主义与情怀真的还残留多少?


正如我最喜欢的周国平的一句话一样,一个人的精神自我一旦觉醒,他就再也不会甘心随波逐流了。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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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终于可以去睡觉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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