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十娘|隱形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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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陶萌萌
编辑|渡十娘
作者简介:陶萌萌,曾为广东《作品》杂志编辑,香港广告公司CEO,《明报月刊》编辑、记者,亚洲电视文化专题节目高级编剧,现为香港自由撰稿人。
(网络图片资料)
1、
1988年我刚来香港的时候,在某报馆副刊当编辑。
那时候香港人看不起大陆来的人,你是他们眼中的“新移民”,也就是“穷人”的代名词,哪怕你很有料,依旧被人看不起。一天,新来了一位女办公室助理,四五十岁的样子,专门负责到各大文化机构的信件交换站收发转送文件。大概因为同是新移民的关系吧,她对我特别好,一有空就站在我身边看我工作,看到没人注意的时候就跟我聊天,还嘱咐我注意休息,没事到茶水间喝点咖啡……
她很乐观,很热情,虽然属于被藐视的一群,但她毕竟不是文人,因此不在被“相轻”的行列。一天她跟我说,她老公在北角买了层接近两百万的单位!
我吃惊不小!我家在荃湾的楼当时也就是四十来万,月供三四千已经感到十分吃紧。
想着报馆主任一级的官儿,为报馆服务三十几年,位居高尚职位,住在报馆的宿舍里……工资少说也有八九千吧,竟然还没有自己的物业,有时还听他说别人:切,买楼?没那么笨啊哈哈……
我们这些新移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笨,省吃俭用也要供楼。哦,同命相连,于是我很注意眼前这位勤勤恳恳做着低下工作的“富婆”。每当她出现,我都尽量放下工作跟她聊几句。原来,她老公从大陆来港后就在做生意,小生意慢慢有了起色,看着房价在飙升,毫不犹豫就买下了……
几年后我离开报馆的时候,她的楼已经升值五成。
二十多年了,一直没再见过她,她那双纯真而透亮的眼睛,让我很难忘记……
有时候,我脑海会冒出一串数字,嗬嗬,她北角的那层楼,现在应该接近两千万了。
2、
七八年前,我在浸会医院留医,出院的时候,因行走不便,护士长叫一位清洁女工送我下楼。等电梯的时候她问我住在哪?
我说青龙头。
她高兴地说,我刚刚在对面的马湾买了层楼!
啊?我很惊讶,记得十几年前因为“沙士”,马湾的楼价降到三千元一尺,现在已经飙升三倍……
是这个价,我们花了四百万买的!
我惊讶不已。但是的士来了,我来不及问她下面的故事……
第二年,我又到她们那个病区留医,她依然辛勤地三班倒工作着。我发现医院每周有两次为她们设定的交接更时间很不合理,那两天,她们只能回家休息两个小时便又要回医院上一天的班。
她继续说她的故事。原来,她老公也是做生意的,并在铜锣湾总统戏院楼上买了个近两千呎的仓库,当年价钱并不贵,做生意完全负担得起。但后来老公生意失败,仓库也废弃了。去年政府收购了这个物业,补贴了九百多万,于是他们分别在杏花邨和马湾买了两个单位,自己住杏花邨,马湾的收租,没想到楼市猛升,现在的价值已经从九百万升到一千五百万了。
她的儿女都长大了都出去工作了,工资都不高。
让他们不工作?啃老?当然不行!
我自己啊,也不想天天在家对着老头斗嘴生气哈哈哈,我在医院干了十多年,工资也升到一万三,我当然要干,不能坐吃山空啊……
听着她讲话,手里还在忙着……看她一家人的照片,那衣着,那脸,那眼神,你会知道她家有两千万身家吗?
今天,我算了算,当年她用九百万买的两个物业,今天应该接近三千万了。但她还在辛勤地三班倒工作着,尤其是某个交更时间,她那疲惫的眼神和佝偻的身体,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3、
无独有偶,一次,我在银行排队,快到我的时候我离柜台很近,前面那个矮个子女人在对着里面说话,声音不高,但是清晰,我听得真切,我惊讶不已,她居然在调动家里这么多的钱!
看她晦暗的脸色,神采一点也不飞扬,她穿着极普通,颜色深暗,剪裁过大,平底鞋更令形象跌分,黑灰色的帽子,大大的布制手袋……整个一个什么呀?狼外婆?哈哈,低调的狼外婆,我舒展开脸上的皱纹想为这三个字笑一下哈哈,突然她转身,鬼祟而飞速扫射全场一眼,低头走了出去;也许排队的人中只有我听到她刚才讲的一串数字,所以大多数人并没有注意她……
啊,又一个隐形富婆!其实她那么低调干嘛,女人一世,好好地吃吃,穿穿,玩玩,乐乐……多好啊!
4、
我们这个城市里面,男人,只有一种,有钱没钱,全要面子。
而女人有三种。一种有钱,极尽奢华;一种没钱,死要漂亮;第三种女人,极为有钱,看起来却最不起眼。她们的数量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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