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解读日本东京将全面实施的同性伴侣关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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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里，最受关注的性少数群体相关的国际新闻应该就是日本东京全面实施伴侣关系制度了，这则新闻被频繁转发，引发了社群内一阵狂欢。然而作为专业的律师，除了开心之外，更应当对相关资讯进行制度层面的解读。于是我们再一次请出了我们的上海驻点律师，同时也拥有在日本生活学习经历的羊羊律师来写了这篇文章，解读此次东京的伴侣关系制度在法律层面到底意义如何。
作 者
一条最新消息：5月10日，日本东京都宣布今年11月1日开始将全面实施“同性伴侣宣誓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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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东京都知事 小池百合子（p.s名字取得不错）
目前，日本有209个自治体已经导入伴侣关系制度，人口覆盖率达到51.8%。这些自治体都是多以市町村（分别相当于国内地级市、区县、乡镇行政单位）为单位导入该项制度，但也有像大阪府、青森县、秋田县等八个以都道府县（相当于国内直辖市、省级行政单位）为单位导入使用伴侣关系制度的地方自治体。
日本全国范围内伴侣关系制度导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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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要说新鲜却也不新鲜，毕竟已经有八个都道府县单位的自治体走在前面了。所以当有朋友问“怎么看待东京方面的这次通告”的时候，笔者为之沉默不知如何作答：这就好比“原来在广州省可以做，在上海的静安徐汇区可以做、浦东嘉定区不可以做的事情，现在全上海都可以做了”的区别，好像不是什么大事。
但有趣的是，这一次的东京都全面推行伴侣关系制度的新闻通稿确格外引人注目，笔者最先看到详细报道的还是国内某语言学习平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都市的宣传能力比较强的原因，搞得不少观众误以为这是东京第一次导入伴侣关系制度，或者以为是一个全新的、在效力上更高的一项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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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向大家说明的是，很多媒体在报道日本的パートナーシップ制度时，经常会翻译为“同性伴侣宣誓制度”、“同性伴侣证明制度”，其实译为成“伴侣关系制度”更贴切。大多数自治体在申请条件一栏，并没有标明申请双方需要是“同性”，以东京丰岛区为例，该自治体表述的是“一方又は双方が多様な性自認・性的指向の2人であること”，意思是“一方或双方是多元性别认同或性取向的情况”，也就是说该项制度的利用者没有生理性别限制，甚至不想进入婚姻关系的异性情侣也可以登记为伴侣关系。
日本有不少民间组织对目前国家层面的立法有所指摘：作为发达国家，日本在同性婚姻合法化方面远远落后于世界趋势。尤其是在中国台湾、泰国实现同性婚姻合法化之后，日本多个NGO组织在通往实现“亚洲第三个合法化国家（地区）”的路上不断发力。东京作为国际超级大都市，在吸引外来优秀人才的力度方面向来是不留余力的，登记伴侣关系一般只要求申请者居住在自治体区域内，对国籍没有限定，因此生活在当地的外国人也可以利用此制度。所以此次东京通稿宣传力度，或许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我相信应该不少东亚性少数群体观众看了新闻之后产生了“如果加拿大去不了，要不隔壁日本试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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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伴侣关系制度本身并没有提供类似婚姻关系的法律保障，但它的实践意义确是非凡的。一方面，伴侣关系登记伴随的宣誓手续为双方带来了稳定关系确立的仪式感；另一方面，除了政策优待，自治体窗口与从事任意后见（类似于国内的意定监护）业务办理的律师存在深度协作，可以提供其他法律工具保障伴侣权利。这样一来，“准婚姻关系”似乎触手可及。
同性婚姻合法化在立法层面实现改变需要各方面的长时间努力，而在东亚文化语境中，首先需要面临的难题就是社会接受度。随着东京都对伴侣关系制度的全面导入，相信日本全国各自治体也会逐渐加快该项制度的导入速度，而它的普及无疑会带来社会认知的改变，多元化家庭的社会可见度也在这样的“实验”过程中不断提高。立法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像日本这样采取渐进式前进的方法，或许是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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