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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者故事全国行】之二:武汉,英雄之城和最可爱的人 || 渡过

渡过作者群落 渡过 2022-06-06

文/国宝贝(“渡过”北京同城群群主)  图/刘荣


 7月18号我们到达武汉,第二天就迎来了“武汉同城群”的第一次线下聚会。


武汉同城群成立于疫情封城的前一天,是渡过66个社群中成立于疫情并发展壮大起来的一个特殊的群。就像万众瞩目的武汉一样,武汉群的人和故事也同样引人入胜。


认真负责的群主雪菊大姐特意把聚会安排在月湖公园的古琴台遗址。大家冒雨而来,但是满眼翠绿的荷叶和盛开的荷花给大家带来了惊喜。到场的武汉群友也感叹:身为武汉人也好久没有出来走走了,久违了大自然!


雪菊大姐还特意考问我,是否知道“高山流水”的故事。伯牙和子期通过对音乐的寄托和感知,成为旷世知音的故事我是略知一二的。


雨中相会古琴台,天下郁友最知音。此次武汉之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选取三个小故事,作为难忘的武汉之行的体会分享给大家。

 

(一)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武汉同城群成立之后,热心负责的雪菊大姐在群里看到财新的记者来武汉采访消息,听说采访的记者缺少保暖衣物,大姐就和张进老师主动联系帮忙。


当时宾馆封闭公交停运,雪菊大姐想都没想拿了东西打的就过去,一路上她在刚成立的武汉群里联系张进老师,再通过渡过工作人员联系到财新的报道负责人。当大姐打车来到葛洲坝美爵酒店门口,等财新的记者来拿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等一下!


雪菊大姐还以为是萧辉记者回来了,原来是另一位热心人也是来给记者送保暖衣物。当天萧辉记者外出采访,她们把手中的衣服交给萧记者同事转身就走了。这位热心人,后来才知道叫杨思琪。

 

“其实我只有两件大衣,我送过去的是去年刚买的,最新的那一件,贴身内衣是我刚洗好消毒了的,希望女记者穿着放心,不要挨冻,能够安心采访。” 

 

至始至终,危难之际同裳的萧辉记者、雪菊大姐和杨思琪三人都没有见过面,但因为特殊时期不顾安危到疫区采访的记者、送衣御寒的好心人,这个温暖感人的故事将成为武汉这座英雄之城和渡过社群的旷世佳话。


这次我特意把雪菊大姐对萧记者的祝福录了下来隔空传给萧记者听:

 

“萧记者您好,您现在好吗?希望您健健康康的,多为老百姓说话,上次也没有功夫见到您,以后有机会一定见见您,祝您平安!”

 

作者和雪菊合影。


(二)朝闻道,夕死可矣

 

聚会中一位叫晴天的妈妈说出的一席话,打动了在场所有的人。她一直走在寻找自己幸福的路上,从未停歇。


她有过两段婚姻,第一段失败的婚姻中长大的女儿学业优秀却不幸患上抑郁症,因为对爱不懈的追求,她收获了第二段幸福美满的婚姻和一个在温馨环境中长大的小女儿。


但晴天的情绪起起伏伏,每天要面对不同的家庭成员而被迫扮演不同的角色,所以筋疲力尽,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的责任心支撑着她不断的学习和改变。


大女儿多年的病情始终是她心中的最痛,她不易言败的性格,让她一直在自我成长和帮助女儿寻找更好的治愈途径。无意中她接触到“渡过”,曾一度怀疑这是传销组织,但今天她说出了一段和“渡过”相识相知的故事。


面对大女儿抑郁的病情,她手足无措,面对病中不可理喻的女儿,她说:“我为她出资创业,穷尽一切可能想要帮到她,到头来发现都是在瞎折腾。孩子看不到起色,在痛苦的恶性循环中我接触到‘渡过’,和张进老师谈完以后,我幡然醒悟,为了改变自己帮助女儿,我一定要成为自己和女儿的陪伴者!”

 

晴天的女儿于2013年大二被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当时每天服药,当时状况不是很严重,还能完成学业;一年后减药,大学毕业后找过无数工作因不能坚持,最后彻底放弃就业,每天宅在家里。抑郁时就嗜睡暴食,轻躁时就会复习考研,就这样反反复复至今。


晴天每天惊慌失措,痛不欲生,带着孩子病急乱投医,同时也耽误了女儿的最佳治疗期,几乎让孩子失去了最美好的时光和康复的信心。作为妈妈,一直担心药物的副作用会给孩子带来二次伤害所以药量没用足量,以至孩子至今未康复。


自从无意间接触到“渡过”晴天,看到张进老师写自己从患病到康复凤凰涅槃的经历,看到了孩子康复的希望。她加入了陪伴者培训学习,坚持每天6小时的线上视频回看,学习使她懂得了很多知识,由此她坚定一个信念,女儿一定能够康复,哪怕拖也一定要拖着孩子走出雾霾,让她恢复健康!


晴天利用在“渡过”平台上学到的知识,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态,无条件接纳孩子的一切,慢慢走进女儿的生活与她共情,和她成为朋友,灌输积极治疗的观点和成功恢复的示例。


曾经因为没有陪伴的经验,母女俩经常因为一件小事都能闹崩。现在晴天懂得了如何和女儿沟通,孩子也不再与妈妈敌对。


晴天最后感慨道:我深信很快女儿就会和我一起去医院接受正规治疗,感觉康复可期。

 

“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您这是只争朝夕呀!”我赞许道。

 

晴天眼角有些湿润懊悔说:“我经常对女儿说,11年前的情人节你爸爸送了我一担子书,我当时骂他是书呆子,现在我才明白改变思维让自己成长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读书学习开始,如果我11年前就开始认真读书,也许很多不幸根本就不会发生!”

 

人生没有如果,当下就是全部。睿智的武汉妈妈就是这么雷厉风行,毅然决然。想要学习,自己改变继续成长,什么开始都不算晚。

 

(三)生命“方舱”归客

 

一位叫“玻璃芯”的郁友跟大家谈了她感染新冠病毒肺炎的经历。经过方舱和火神山医院的救治,她从地狱归来,不能和她面对面的交流,就把跟她的语音聊天还原当时的情景分享给大家。

 

“我开始发烧的时候就一直在门诊看病,但当时床位不够我没有马上被隔离。后来应收应治之后,我被转移到了方舱医院。”

 

“您当时的心情怎么样?”

 

“开始在隔离点的时候,我的心态还是挺好的,虽然焦虑,但是可以承受。后来我去火神山医院,同床的病人的老公去世了,妈妈也是危重,她一直在那里哭,当时周围的情况就影响到我,加之我发烧一个月才退下来,其实得这个病身体还行,就是焦虑情绪特别严重。”

 

“是对死亡的恐惧吗?”

   

“人都是怕死的,像我们这样的年龄,上有老下有小,会考虑很多事,担心很多问题,精神压力特别大,特别容易焦虑。”

 

“小孩只有六岁,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我在火神山医院,后来几乎每天连电视都看不进去,什么话也不想说,天天躺在床上,想着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你们当时通过什么方法来稳定情绪?”

 

“不管在方舱医院还是在火神山医院,在这种情况下都可能失眠,每个医院都准备了安眠药,而且很多人都在服用。我本身就焦虑,我发烧的时候进医院自己就带着安眠药,医院很多人也在服用医院准备的安眠药,估计大多数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焦虑吧。”

 

“您觉得隔离治疗期间您的焦虑病情加重了吗?”

 

“加重了,我去医院之前没有吃抗抑郁的药,晚上就服用了一点安眠的药,但我到医院要吃大剂量的安眠类药物,医院的心理医生都说你这么年轻,要吃这么大的剂量?但是没有办法,不吃我根本睡不着,甚至焦虑到了全身发抖的状态,在火神山医院医生还专门给我打了两针镇静剂。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动手用氧气管想把自己勒死。”

 

“是想轻生吗?”

 

“是!惊恐发作的时候太痛苦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是难以承受的,虽然当时我还是怕死的,但还是想尽快结束这种痛苦。”

 

后来“玻璃芯”非常幸运地痊愈,肺部CT正常,没有任何后遗症,她也经历了一段大难不死后的重生。但是好景不长,现在她的工作每天要从汉阳跑到光谷上班,来回要三个多小时,老板不敢裁人,辞退一个员工要付很多补偿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员工自己提出辞职。大家也深知小民企老板打的算盘。


“疫情之后,特别没有安全感,来回上班远工作累,也想保住工作,明年还不知道什么样,不过经历这次生死离别的疫情,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了,也没什么不能承受的!”她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和一丝对未来的期盼。

 


通过此次武汉之行,我们真切的看到了新冠病毒极强的威力,在阴郁疫情笼罩下的武汉人民进行了一场艰难的狙击战。武汉的广大郁友和那些亲身感染新冠病毒并经历后续生死考验的人们,则更是经历了炼狱般身心的双重折磨。


对于病痛我们可能会感同身受,同时也引发了我们对抑郁症这一群体深深的思考:抑郁症目前很可能已超越癌症,成为仅次于心脑血管病的人类世界第二大疾病。新冠肺炎可怕,抑郁症形势也同样紧迫,但却不是无药可救无计可施的。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人们的精神健康问题得到了更多的重视,希望更多的陪伴者和仁人志士加入到渡人渡己的队伍中,让每一张曾经哭过长夜的脸,都能在阳光下绽放发自内心的笑容。

 

坐着城铁通向机场的返程上,快轨两边尽是密密麻麻的荷塘,满目翠绿中透着大朵荷花依旧娇艳。有如疫情后按下启动键的武汉,这座英雄之城和憧憬希望的人们,也在加速行驶在通往幸福的路上。 



武汉加油,“渡过”武汉群加油!

 

                              

作者简介:刘乙辰,网名国宝贝,“渡过”陪伴者,“渡过”北京同城会群主。语言学硕士,曾在知名媒体做采编工作十余年。2018年患重度抑郁住院治疗,2019年加入“渡过”社群,从2019年开始陪伴实践。

 

本文责任编辑:乐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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