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北外滩 | 施蛰存在虹口办书店
▲悦读+志愿者服务队招募中，点击报名
说起施蛰存与虹口的渊源，主要是1928年至1931年期间，他和朋友在虹口先后办了三个书店。那时自日本回来的刘呐鸥，住在虹口江湾路六三花园旁弄堂内的一幢单间三楼小洋房里，戴望舒和施蛰存也经常去玩，还住在那儿。年轻人闲来无事，除了游泳、跳舞、看电影之外，他们就聊聊文学。一天，刘呐鸥突然提议，由他来当老板，办一本同人刊物，再开一家书店吧。过去所谓的书店，还兼有小出版社的功能。可以卖书，也可以出版杂志或丛书。提议获肯后，几人说干就干，便在四川北路、东宝兴路口开了一家只有一间店堂的“第一线书店”，招牌也是刘呐鸥自己所写，自左至右横写的宋体美术字。而出版的刊物，由于他们并无严格的定位，而是随着各自的兴趣写，写什么文章就登什么文章，所以刊名就叫《无轨列车》。那时鲁迅和茅盾等都住在离他们不远的景云里，冯雪峰经常过访了景云里之后又顺便到刘呐鸥处闲聊。他们也向冯雪峰求稿，于是，创刊号上就有冯雪峰的那篇《论革命和知识阶级》。施蛰存后来说，《无轨列车》一共印行了八期，大约雪峰的这篇，算是最重要的一篇文章了。
▲施蛰存
然而，第一线书店开张了没几天，就有警察来查问了，由于没申请登记也无背景，一个多月后被警察以“有宣传赤化嫌疑”而“暂停营业”了。
几个年轻人不甘心，又在四川北路海宁路口的公益坊，开了第二家也是后来颇有名气的水沫书店。这次他们吸取上次教训，不设门市部了，只是在公益坊内租了一幢单开间二楼的石库门房屋。楼上前间是办公室，后间则给两个跑腿学生做卧室；楼下前间是营业室，兼堆存印书纸，后间则给一位帮他们做后勤杂务兼管做饭的宁波夫妇当卧室。起初，施蛰存还在松江教书，他总是星期六下午过来，星期一再乘早车回松江。后来水沫书店要出版的书渐渐多了，戴望舒忙不过来，遂要求施蛰存和杜衡全力以赴。于是，施蛰存辞去了松江教职，带着新婚妻子一同来到了虹口，和杜衡夫妇一起合租在横浜路的大兴坊5号。这里距水沫书店不远，与景云里更近，就是贴隔壁的一条弄堂。
▲公益坊已转变为沪上新地标“今潮8弄”
在水沫书店的两年，也是他们出版事业最热闹红火的两年。当时许多前辈或同辈作家，都到过他们店里来闲谈或联系稿件。来得最多的还是冯雪峰。因雪峰的关系，鲁迅也推荐了柔石的一部中篇小说交由水沫书店出版。
水沫书店出版的书籍一直被视为是“赤化”读物，经过两年的兴旺期后，迫于内忧外患的压力，他们不得不自行关门停业，在原址又换了一次招牌，改成了东华书店。本想改变出版方向，然而没多时即遭遇淞沪抗日战争，四川北路秩序大乱，老板刘呐鸥自己也无心开店，狼狈地迁入法租界，其出版计划自然也就流产了。
往期推荐
文章来源：《虹口33个文化镜头》，有删减。
讲述人：范佳
编辑：葛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