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医疗经理的诞生

个性编程已经成为一家成功的、只有一个人的公司。1980年的时候，我的姐夫哈维建议我为了债务目的组建有限公司。我还记得当时看来此举完全没有必要，但我还是接受建议在佛罗里达州注册了个性编程。州政府给我寄来了公司的股票证书，我都放在了银行的保险箱里。证书上有一个好看的、看起来很正式的印章，对于别人来说它没什么价值，但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无论如何，个性编程现在已是佛罗里达的一个合法公司了。

我很喜欢这个公司的工作。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对计算机的热情自那天在睿侠电器商店第一次与之相遇之后日益增长。安装好的每一台计算机都像是被我留下为客户服务的一位好朋友。这公司看起来只有我一个人，但实际上我让工人们都留在了顾客那里。他们日夜无偿地劳动，从不抱怨。

自从我开始向客户销售和提供全系统解决方案，个性编程每年的销售额就超过了10万美元。就在几年之前，我在圣达菲的年收入还只有5000美元，这简直没法比。除此之外，以爱而筑的收入也一直都不错。但即使这样，我仍然保持着之前的生活方式。公司赚的钱都捐赠给了寺庙、用于购买土地以及支付为灵修团体服务的费用。事情的发展非常完美，这让我的头脑也能够平静下来。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注意到自己不再将“世俗”和“精神”割裂开来，对这两个概念我终于有了融汇贯通的理解。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生命之流中不可思议的完美。

如果我有办法的话，一定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然而在臣服实验中，对于一切我都没有掌控。1980年初，在同一天中接到的两个电话最终决定了我接下来多年的生活方向。来电者听上去一无所知：他们需要一个医疗计费系统，也就是说他们需要用电脑来管理患者和计算保险账单。那时我还没有那样的系统，但我告诉他们我会找找，然后再给他们答复。

查找一番后，我通过迈阿密的一个联系人找到了一个系统，那是一个可以成功安装的向全国发售的软件包。我本来应该再检查一下软件包的口碑，但拿到系统的文件和定价后我就联系了客户，报了一个价，当时的我并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然而当我开始测试软件时，很快意识到这个软件包就是个废物，我绝不可能代理它。

我打电话告诉了客户这一坏消息，他们的反应都一样。他们说都曾耳闻我是一个很不错的程序员，曾经给好些公司写过定制软件。既然如此，我何不给他们的医疗业务也做一个软件呢？

我记得自己当时坐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的地板上。我脑袋里的那个声音一直在絮叨，写软件要花很多时间，而卖软件要轻松得多。做一个患者和保险计费软件的工作量要高于我以往写过的所有程序。我告诉客户，要完成这个系统需要花两年时间。不幸的是，他们都表示愿意等，只要能参与开发。我是绝对不想做这种大规模的程序工程的，然而虽然并没和客户签下什么明确的条款，但我已发誓要尊重生命之流。当我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唯有服从生命的安排时，头脑一下安静了下来。那一刻的感受和之前不得不放手时的感受是一样的。我深吸一口气，告诉两位客户我会尽力为他们的医疗业务做一个计费系统。

一挂电话，我就伸手拿起了地上的标准保险索赔表格。我之前找到它是想看看保险单是什么样子的。我开始思考如何构建一个程序，以便用它来搜集以及存储不同的资料以填写这个表格。那时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最初的想法开启了一个长达30年的将医疗业计算机化的旅程。人们现在常常问起我，如何早在1980年就有了将业务集中在医疗业的远见。现在你可以看到，答案很简单：我做的仅仅就是全心全意地为生命的安排服务而已。但这一次，任务的范围远远超过了我之前所面对过的一切。

会议、预算、项目计划，这些统统都没有，有的只是我这个人。我立即开始编程，这个软件后来被叫作医疗经理（The Medical Manager），这个产品最终会革新美国的医疗实践管理行业。我知道人们很难理解，但对于我来说写代码就如同和他们对话一般，我不用考虑想说什么或者怎么说。我的思绪如同流水一样自然地流到了电脑里。编程的时候，我脑中的声音会直接用计算机语言说话。我不用先用英语想问题，再翻译成计算机语言。正因为如此，我可以坐在计算机面前写出完美结构的代码。让我们回到之前关于灵感及其来源的讨论，贝多芬是听见音乐然后写下来，画家们看到想象中的图画然后画出来。我并不是一开始就从宏观上对医疗经理有所认识，然而每一天都有不断的灵感让我知道这个程序应该怎样发展。我不过是坐在电脑面前，用代码写下那些自发的灵感之流。

我用一种几乎让人恐惧的热情和激情不停地写啊写，先是病人资料，然后是需要收费的医疗流程。每做一件事，我都尽全力做到最好。我并不仅仅是在为这两位客户写程序，我是在写自己最好的程序，以作为献给宇宙的礼物。灵感源源不断，容不得我偷工减料。这种对于细节的执着也最终使得医疗经理在市场其他众多医疗结账程序中独树一帜。简单地说，这种执着就是想要一切都尽量完美，不管要花多长时间，或者从商业角度看有多不明智。

事实是我根本没有真正从商业角度来看这件事。我认为自己可以把程序卖给镇上其他医生，但从未想过更大规模的销售。我得自掏腰包支付程序开发的费用，因为事情的完美发展。不，我并没有随便使用“完美”这个词。在我写这个医疗收费系统期间，离寺庙土地仅1英里远的地方又划出一块土地需要开发，以爱而筑得到了修建其中几栋定制房的合约。这意味着我不必四处奔波就能处理工作。除此之外，个性编程仍有一些现有客户。我还雇了一个年轻人为我兼职做一部分小型定制编程工作。我用之前写的一些旧程序培训他，也对他写的代码进行评估和测试。在测试他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正在接受如何管理程序员的培训，而这正是我在不久的将来需要的技巧。结果就是，我注定会管理几百位高度熟练的软件开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