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传佛教：12 问答录（2）《甚深内义》
第一世噶玛巴·都松钦巴
藏传佛教：12 问答录（2）《甚深内义》
12 问答录（2）
问：我对女性的气（阴气）与男性的气（阳气）有几个问题。我相信您所说的胚胎在第二十九天时形成中脉。接着阳气向上提而阴气则往下沉。我的问题是：此气在人的一生中是否都保持这样的模式？是否阳气都在上，而阴气则在下？它与脉轮的比较又如何？通常我们认为在脉轮中，阴气在上，而阳气则在下。此外，男女是否有别？在胎儿的发育过程中，化为普贤王如来与其佛母的是否即为此气？
答：我们必须用法界的观点来说。以法界的本质而论，它并没有所谓的阴阳或男女之别。纵使提到脉轮、气脉和中脉，也没有这样的分别。父能量与母能量，就现世的观点来说，它即代表我们的父母，但其实它更象是我们自己体内的一种气，以佛学名词来说就是红、白明点。明点意为圆点。当你更深入修行，尤其是密法的修行时，便能真正了解什么是明点，但现在我们只能用佛学名词「明点」来做说明。在某个阶段中，白明点会往上升，而红明点则向下降。但当你修到某个境界时，便能将上升到顶门的白明点往下带，而下沉的红明点则向上提，使他们溶合为一。藉此溶合的过程，你便能体悟到大乐光明。此外，在死亡阶段，当一切元素消失溶入时，我们或许会认为这时我们正与五大分开，但事实是，五大的气正化空溶入与红白明点结合。红，白明点的结合正是我们在中阴或死亡境界中得以体悟到光明的原因。因此这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不单只有男性或女性才有的。
至于脉轮和气脉，我们在佛法上所说的脉轮是看不见，也非由某种具体的东西所组成的，但它却同时在我们身体的发育过程中形成。在脉轮和气脉完全形成后，气便进入每一个脉轮，但它无法协助脉轮作用。当人上了年纪后，气脉便会渐渐退化，不再活跃。气脉渐失作用的结果让人变得衰老生病。藉着修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打通这些渐失作用的气脉，让整个气活跃起来，如此才可使几乎要阻塞的气脉重新恢复生机。当我们说人可藉由修行证悟时，就是靠这种精神力量的显发而来的。我们以后会再详细说明脉轮和气脉。
母能量和父能量与胎儿在第二个月所形成的下形气和第三个月所形成的上行气有何不同？此能量与第二个月和第三个月所发动的气有何不同？
答：命气（梵文称为PRANA)是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生命之气，我们可以举一棵树为例做说明。当树成长良好时，虽然它只有一根主干，但可以长出许多分枝，开出美丽的花朵并结成果实。树由于本身成长良好，便会长出许多枝叶。同理，属于主气的命气可以引出多种不同的气，我们称它为能量。有些气源自命气而起用，对我们的上半身有助益；也有一些气由命气引出而运行，对我们的下半身有帮助，这纯粹是由气的观点来说的。由于气的起用，因此它可对我们身体的上、下部位有助益，但我们也有可能失掉它。当气在我们体内运转时，有时它也会散失掉。气若流失，便会导致我们的气不平衡而身体欠安。当气在上下循环运行时，红白明点仍留在原地不动；它不像气会走，但你可藉助修行将它上提或下沉。
早上谈到胚胎的形成时，仁波切描述了一些意识上的架构。我们很明显的看出一个胎儿的发育程序——气、中脉以及各个轮脉等。我不知仁波切是否愿意说明这些资料的来源。我想让您了解我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当西方人用西方的科学观点来看胎儿的形成时，他会从生化和遗传以及演化（复杂的由简单的进化而来）的角度来看。推断意识的架构经长期演化而来也是很合理的事，但这是否意谓着一切本质透过进化都会归入意识和灵性中？或者我们应该认为本质是独立于此相关的架构之外，或它本是自然形成，或是什么的？
答：首先，我们在佛教里只谈到无始之时，而不说世界的进化如何等等，原因是无人可以真正无误的指出是什么东西以及什么人先产生的。因此若要指出轮回的开始，我们便一定要找出第一个轮回的人。由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我们说它是无始以来。纵使有人或许有点创意可以找出第一个轮回的人，但我们也必须看看这位找出第一个人的人是谁。这种逻辑很难分辨。了解这点后，我们再来说，通常我们的身体完全是由我们的现世父母而来的，但意识（或真正说来，应是指心）则是经由过去生的习气，累积储于意识中而来的。因此心并非我们取自父母的东西，只有身体才与我们的父母有关（包括我们提到的元素）。但纵使我们的身体完全是依赖父母而来的，我们也很少与他们一样。这些都在在显示每一个人，甚在外观身形上都受到业力极大的影响，不一定与他们的父母长得一样。健康的父母也有可能生下体弱多病的小孩，而这正显示出它与小孩自己的业力有关。同时我们也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们不一定生生世世都可以投胎当人。若依我们的业缘，我们也有可能生为畜牲、昆虫、小鸟或甚至是天人。因此我们无法保证当我们死时，我们一定会再投生为人。这与我们的业力以及此生和过去无数土所累积的习气有很大的关连。
我只是想了解自己是否把十种气都正确的搞懂了。我算算好像只有九种——除非命气也算进其中之一。
答：是的，命气当然也包括在里面，那是最主要的，也是其他九种气的根本。
仁波切，可否请您开示五佛智与五蕴之间的相对关系？此外，您能否说明五蕴是否就在我们身体之内，与命气和明点有关系，或者它是在某个其他地方？
答：首先我们来谈五蕴。五蕴中，第一个是色蕴。它与每一个人关系密切。举例来说，有些人有肥胖的问题，体重超过减不了肥，或体重过轻无法增胖时，这都是一个色蕴的例子。当色蕴与心或意识结合时，我们便会感受到快乐、痛苦或兴奋、沮丧等，它再导引我们进入第二个的受蕴。受蕴与身心两者皆有关连。若我们有心识，便会具备听、尝，闻等的能力。当我们听到声音或闻到什么时，便学会分辨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以声音来说，在听到声音后，我们便能判断它来自近处或远方。这种判别引导我们到第三个的想蕴。当我们对某事起分别，认定喜或不喜欢，好或坏后，下一个步骤我们便会对似乎是对我们有吸引力的东西产生占有欲——我们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产生贪执，对自己不喜欢的则尽量逃避。这个想法引导我们进入第四个行蕴。通常我们认为它是一个观念，但也是一种执著的念头。我们对自己喜欢的便想尽办法得到它，对自己讨厌的则唯恐避之不及。然后我们沉浸于过去已完成，面对现在正进行，并盘算未来想要做的事，那就是意识，也是第五蕴。
五大是地、水、火、风、空，引用到我们身体上时，则任何坚实的东西均属土大；充满我们体内属液体流质的东西便是水大；使身体产生温度的是火大，而一般而言，我们所呼出吸入的空气便是风大。但更精确的来说，早上我们所谈到的十种内气也属风大，这些我们都要透过实修才有可能了解。然后在我们身体内还有空大，它帮助我们体内的各种器官运作。若无空大，我们的器官便无法运作得很好。那种中空或空间的感觉便是空大。在西藏话，我们称作天空。
现在我们知道身体是由五蕴与五大所组合而成的。任何存在的有形东西皆涵括在五蕴与五大之内。
在未悟且受惑迷烦恼染污时，我们完全不识自己身体的本质，认为它就是五大与五蕴。我们曾说过，业障没有清净是造成我们成为一个迷惑的「祖古」，一个惑迷的转世最主要的原因。在未完全净除业障下，我们无法认知五大与五蕴的本质。我们无明的心常认为身体是一个完全坚实且真实的东西。但五蕴真正的本质是这样的：在消除了无明烦恼后，我们便不再视自己的身体为色蕴，而是五佛之一的毗卢遮那佛了。
第二个为受蕴。当无明现起时，我们会感受到痛苦和快乐；但当我们清净业障后，便能了悟受蕴即是不动佛。
第三个为想蕴。在未悟前，我们会对声音、味道起分别好坏的想法，但当我们完全清净无障碍时，便能视想蕴为宝生佛了。
第四为行蕴。我们常对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生起攀缘，以致身心无法得闲。想得到我们喜欢的东西而逃避讨厌的，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忙碌无暇。在清净此业障后，我们即能了知此蕴实为阿弥陀佛。
第五个为识蕴。它有极大的力量推使我们去想过去、现在、未来之种种，导致妄念纷飞。但当此蕴清净时，它便不再是凡俗之识，而是不空成就佛了。
因此五蕴各皆有其本质，但由于我们本身的习气和业障所致，以致无法认出它。
现在我们来讲五方佛母与五大。在我们体内这种通畅的空间感便是空大，它的清净本质是毗卢遮那佛母英初玛（ YINGTSUKMA）。当我们清净自身，认知地大时，它的本质便是不动佛母切玛（CHEMA)。水大的清净本质是宝生佛母玛玛基（NAMAKI）；火大是弥陀佛母那扎卡嫫（NAZA KARM0)；而风大则是不空成就佛母撒玛雅达拉（SAMAYA TARA）。
五方佛与五方佛母之双运是一个非常具象征性的意象，它来自我们生命中五蕴与五大之不可分性。由于五蕴与五大合一不分，因此五佛与其佛母也被描绘为双运合一之像。
如何会有早产儿的产生？您曾谈到在胎儿成长的末期，眼、耳、鼻等是由某些元素所形成的。我对早产儿到底是怎样感到好奇。胎儿若天生畸形的话，在演变成这些缺陷的过程中，气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答：我们早上所谈的，基本上是指这些曾累积足够善业的幸运者而言的。他们获得一个完整，包括内部组织一切正常的身体。这个教法对于早产与缺陷的胎儿也有详细的说明，它由外在的有形身体，以及更深一层的内在业力来做探讨。胎儿在母体内之身体的形成与发育跟命气的关系反不如它与五大的关系来得密切（虽然命气也扮演一个重要角色）。除了母亲与胎儿体内的五大和气能的运作外，胎儿的发育是否完整还得看五大的形成和十气的净化是否得当。每一种气都有其作用，它能将适当的元素净化造做肉身，并且将不当或有害的物质排除。就早产或畸形儿的情况来说，若胎儿本身的气能不足，便无法净化形成好的元素，造做肉身，同时排除不好的元素。没有完全净化的结果，有些胎儿便产生缺陷或有早产的情形发生。这些都是制造元素的气能不足所致。就业力的观点来说，我们可以说胎儿本身具有某些业障，而业力阻碍了气的净化功能，因此才有早产或畸形的情况。它与业力和十气、五大的运作都有关系。
刚刚您谈到了五佛与五大的关系。这些是否与个别的行者有关？个别的行者是否会与某一佛部的因缘较之其他佛部的更为深切？
答：一般来说，我们很难讲清楚哪一个人是属于哪一佛部，也很难知道每个人修行的本尊应属哪一佛部。只有已证悟的人才能知道过去，并告诉我们与哪一位本尊较有缘。若过去生我们一直在修某位本尊的法，一位已证者会知道，并帮助我们再与那尊本尊结上缘。由于我们无法看到过去，因此很难正确的说我们到底应该属哪一佛部。但五方佛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正如我们昨天说过，代表法身究竟证悟本质的本初佛金刚总持，为了度化众生而化现五佛。就像阿赖耶识与命气结合造作我们的身体一样。同理，法身的究竟证悟本质虽然化现为五方佛，但基本上，其本质都是一样的。若你由五佛中任选一尊来修，则这样的本尊法便已足够。若修行成就了五佛中之任一尊，你便不用再去修第二尊，或第三尊，或第四尊了。当你成就一尊时，你便已同时成就了五尊，这就是本质都一样的好处。不仅五方佛这样，一切本尊也一样。为了契合众生不同的根器，我们有父尊、母尊，还有全身不同颜色的本尊。不论你选哪一尊都没关系——父尊、母尊、绿色、黄色或橘色的等等。若你能成就某一本尊法，便已成就一切本尊法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真正形成中脉的，还是一开始是什么能量使命气产生的？您能简短的说明命气的定义吗？
答：中脉与命气并没有颜色，因此我们说它是无色和无形的。有些教法把中脉和命气定义为空（虚空或空间）。我们知道人与人之间都有一个空间距离，但它却不具颜色和形状。同理，我们不要以为中脉是一个有形看得见的东西，但它却能收聚命气。这点我们可以观想它就像一个气球一样，整个里面是中空的，充满命气。但不要把气球想象为一个真实的东西，因为中脉是无形看不见的。
当中脉和命气结合在一起运作时，它会形成更多脉络，使命气更加充沛，以导入新脉。命气进入各个气脉时，我们使用不同的名字来称呼它，其中共有九个。通常在此情形下，我们唯一能讨论的就是上升属于父能量的白明点，以及下降属于母能量的红明点的颜色。除此外，我们根本无法说出中脉和气的颜色以及它们的构成物质。在诸多情形下，这些概念（尤其是命气与其脉络）在我们学习禅坐时需要用到，这样我们才能持住命气，不让它由我们的身体漏失。在某些惑迷的情况下，它的确会从我们的身体流失，也就是当我们体弱生病的时候。再过几天，我们会开示整个有关气脉和脉轮的东西。
当我们讲到第二和第三个月时，您带进了左脉、右脉和中脉的概念。请问左、右脉是如何与中脉分开的。
答：由于我们还未正式进入气脉和脉轮的开示，因此大家都感到有点困惑，有很多人对这部份还不十分了解。在脐下有一脉轮，它有六十四条支脉，分布如伞状。我们也还未谈到位于中央的中脉，以及在其两侧称为「江玛」和「柔玛」的左、右二脉。在中脉右侧的是右脉，而在左侧的则是左脉，二脉与位于中央的中脉相连。胎儿的中脉与母亲的右脉相连，而透过这条管道，胎儿便可吸取母亲经由摄食所得到的养分，也吸入当母亲呼吸时所得到的氧气。
这个问题也许问得太早了些，所以仁波切也可以以后再做答。仁波切之前曾讲过几个与能量结合，跟脉轮、气脉和气有关的修法。一些我们所熟悉并且正在实修的东西，例如，四加行和本尊法是否会对各个气脉和气产生影响？您是否能说说这些修法（例如，持咒、观想等）的不同元素是如何与气相互影响作用的？
答：我们还未准备好要讨论这个主题，至于时机还未成熟的原因，让我们以木材举个例子来做说明。若我们要感受到木头的材质、设计、细滑和纹路，首先我们要利用简单的工具将它劈段，剥掉外皮。一旦外皮剥掉后，为了制造木材细滑的感觉，我们还要使用各种粗细不同程度的砂纸来磨光它，最后才能达到细致光滑的目的。同理，我们所谈到的修法，主要都是以净除习气为目标，但习气也有粗细之分。粗大的习气较易清除，因为它较单纯。我们有十万遍大礼拜、十万遍金刚萨埵等称之为四加行的修法，主要是帮助我们净除粗大的习气。
然后我们还有较微细的习气，必须藉着与脉轮、气脉和明点有关的修行法门才能净除。当你从事这些修行时，自然会生起大乐之感。这种喜悦也可以在非常普遍的修行法门中获得，但你在从事这种层次的修行时，我希望你了解，藉由气脉、明点的修行所生起的大乐其本质是空的。有了这层了解后，我们除了感受到喜乐外，还可生出智慧。若我们不学习去体悟大乐性空之理，通常当大乐生起时，我们便会当此体悟为真并紧抓不放。期待并执于这种大乐之感会阻碍我们对于空性智慧的了悟。不执、不盼并且实修气、脉、明点的法（每个人在修完四加行后都要学的），我们才能完全了悟智慧与大乐。
我是以一般的想法来思考有关命气等方面的事的。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我们在修这些时能更有效的感觉到自己和他人的气，并想办法提升它？它与聪巴仁波切所讲的「气马」和提升气能是一样的吗？我们是否能在以后的十天中相互帮忙体悟这点？
答：基本上，我们要学习互相好好相处。过去我常提到共修不仅可以互相启发，其功德的累积也是成倍数增长的。在我说过后，我很高兴看到大家开始在不同的场合集合起来共修。从许多方面来说，大家在修行上都已不知不觉的在相互帮忙。第二点，我们要学习对一切顺缘感恩；我们不要把一切当为理所当然，而应细细体会，明察秋毫。也就是说，我们要学习对自己的国家感恩。由于它对宗教的一视平等才能让学子来此听法、学法。其次，我们要学习对自己、对自己宽阔的心胸和诚心感恩，这样我们才能在此齐聚一堂，互相协助，朝觉悟的目标走去。最后，由于此地宗教的自由，我们要学习对此道场感恩。它是出于大宝法王对佛子无尽的慈悲与关怀而建立起来的。以此感恩的心和一个好的因缘，我们不要浪费时间，而应赶快好好修行，相互协助，善用因缘。除此外，似乎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让我们互相帮助，提升能量的了。若你精进修行，便会对内脉和气起很大的作用。也许你并不特别留意，但修行绝对会对你和你周遭的人产生很大的助益。
早上仁波切说到在第九个月时，胎儿在子宫内有快乐的感觉，然而在第十个月时，他却已能感受到痛苦。我不知道原因是否因为胎儿长大了，或有其他因素让他由快乐转为痛苦？
答：这与不适感有关。在第九个月的开始和中间，胎儿由于还未发育完全的缘故，所以无法感受到每一种感觉。除了感到舒服和快乐外，他没有其他的感觉。但在下一个月中，胎儿的一切外在组织系统都已发育完整，所以他不仅在母亲的子宫内受挤压而感到紧迫不舒服外，也由于时间到了要出去而显得很不安静。换句话说，继续留在那里甚觉无聊。这时胎儿的感受能力已相当完备（这是一个内脉组织已完全具足的表征），再加上胎儿本身的浮躁，因此让他觉得不舒服和痛苦。
一九八九年七月三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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